今年太馬消息一出來就動念了,被主視覺設計深深吸引。以前,太馬文宣清一色以牌坊和峽谷照片為底,今年第一次見到太馬有主視覺概念,設計出三個融合希臘古典人物風格與太魯閣族圖騰的人體,襯著一道山形流線當背景,完全捨棄峽谷和牌坊元素,乍看下似與太魯閣無關,卻讓老主顧眼睛一亮。不只主視覺的緣故,今年也跟姊約好跑馬旅行,太馬絕對不能錯過,還得寸進尺誘她報全馬,左一句「太馬要跑全馬才精華」右一句「用太馬當初馬真是太幸福了」,她答應了,美中不足是初馬獎盃挺醜。
雖已是第三馬,但太馬全馬一直位列人生必做清單,久久未勾。2004年就誓言要用腳從閣口走到天祥。2011、2012年只敢挑戰半馬,2013年鼓足勇氣報了全馬,偏遇上豪雨,道路坍方,賽前一天大會決議全馬改成半馬,領了全馬獎牌卻未盡全馬之實。
2018年,第四次太馬,第一次全馬,上蒼眷顧風和日麗。我們來了!
清晨四點起床,四點半出門,一路往北開到新城車站。事隔四年,太馬流程還算駕輕就熟。太馬有嚴格的交通管制,除前一晚住在管制區內的民眾,任何車不得進入,得停在新城車站附近,轉搭大會的接駁車。就看車龍停滿車站周遭所有路邊,太晚到的只能停在外圍,光走到新城車站就夠熱身了。
每年有一萬多人參加太馬,加上親眷人數翻倍,幾乎全仰賴新城到太魯閣的遊覽車接駁,大會也配合台鐵加開花蓮至新城的區間車。剛到車站時還顯得空曠,正得意自己拿捏恰好時,旁邊一人催著自己的朋友說:「快點排!快點排!區間車到了!」我回頭往新城車站一望,哇塞!密密麻麻人群由站內向外湧出,波濤洶湧拔山倒樹而來,我抓著老姊趕緊排上接駁車隊伍,瞬息之間,身後隊伍已堆積數十尺長。幸虧反應即時,很快搭上第二輛來的接駁車,坐定後往窗外一望,廣場人山人海水洩不通,彷彿經歷諾亞方舟的劇情。
每年有一萬多人參加太馬,加上親眷人數翻倍,幾乎全仰賴新城到太魯閣的遊覽車接駁,大會也配合台鐵加開花蓮至新城的區間車。剛到車站時還顯得空曠,正得意自己拿捏恰好時,旁邊一人催著自己的朋友說:「快點排!快點排!區間車到了!」我回頭往新城車站一望,哇塞!密密麻麻人群由站內向外湧出,波濤洶湧拔山倒樹而來,我抓著老姊趕緊排上接駁車隊伍,瞬息之間,身後隊伍已堆積數十尺長。幸虧反應即時,很快搭上第二輛來的接駁車,坐定後往窗外一望,廣場人山人海水洩不通,彷彿經歷諾亞方舟的劇情。
新城車站 |
接駁車把跑者放在7-11太魯閣門市附近,得再步行700米才到起跑點,也是東西橫貫公路牌坊所在,但置物還得再走過錦文橋,上至太魯閣遊客中心。錦文橋是立霧溪下游倒數第二條橋,由此東望,河口對著靜謐的太平洋,現在時間5:35分距離日出還早得很,但橘色晨曦已按耐不住透露了橙光。
起跑拱門 |
從錦文橋望向立霧溪河口與太平洋 |
全馬起跑時間是6:40,從接駁車下車點走到遊客中心,寄物後再走回閣口起跑點,一來一回已費了40-50分鐘,幸好今天來得夠早,還悠哉地排隊上廁所,並順利擠到前面位置,有史以來這麼接近起跑線。
主持人一直介紹來賓致詞,萬頭鑽洞的,我啥也看不見,隱約聽到剛選上的準縣長有來。清晨6:40一聲槍響,全馬組率先出發,幾千人陣仗湧出起跑門,我們沒花一分鐘就擠過起跑門,不禁想起2012那年跨過門時已經槍響12分鐘了。
路線先往東的立霧溪河口跑,過了亞泥後左拐上太魯閣大橋,左望太魯閣峽谷,右望太平洋。到此有4公里,大多是下坡,跟老姊一起用6"30左右的速度跑,臉不紅氣也不喘。
約4K在立霧溪河口跨過太魯閣大橋 |
出來混的總要還,過太魯閣大橋後便要往西返回,迎面而來的是一連串緩上坡,上坡是老姊的罩門,速度明顯慢下,我則是想上廁所......在6K補給站排流動廁所,這一排花了5分鐘多。排廁所的還有幾位男士,一位大哥跑過隊伍時衝著他們大叫:「廁所給女生用啦,男生不要排廁所啦!」真是貼心暖男,喊得那幾位男士一臉尷尬,老姊湊到我耳邊說:「哈哈~人家要處理的就不是站著能解決的事阿~XD」。
路跑常遇到喜歡說古道今的老馬,甚愛說教。有一段路是雙向不同道,一邊走上面(上坡),一邊走下面(下坡),幾十公尺後會回到同一個平面。以前兩條道都能跑,今年不知為何大夥自動靠右邊往上跑,但見一男一女逕自往下面那條跑去,後方一位大叔見狀就喊:「那邊不能跑!」硬是把兩人吼回來,大叔還一鼓作氣追上去說:「我其實是騙你們的,為什麼呢?殊途同歸嘛!兩條都可以跑,但大家都跑上坡,你們跑下坡,這樣不公平,我們要的是完賽,不是要快!」聲音之大周遭跑者都聽到,沒人理他,那二人更是頭也沒回。每個人想在跑步過程裡要甚麼,你管太多。
約57分鐘後跑回閣口,已完成8K路程,今日第三次跨過錦文橋,東西橫貫公路牌坊再次屹立眼前,一個右拐,正式進入太魯閣峽谷,太馬精華從此刻開始,擦亮眼睛準備迎接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吧!
約8K跑過錦文橋,東西橫貫公路牌坊屹立在左 |
回望錦文橋 |
過錦文橋後路線進入太魯閣峽谷 |
進入峽谷後,一切變得筆墨難以形容,你能做的就是不斷邁步,然後享受美景一幕一幕映入眼簾。不久,望見立霧溪對岸一座紅色大橋,那是砂卡礑大橋,也是終點前1K處,不知道今天何時才會跑到哪裡,我們跑得到嗎?
望見對岸的砂卡礑大橋,也是終點前1K處 |
太馬大部分的路線是重疊折返,只有幾處不一樣,第一個是長春橋到長春隧道這段,去程跑南岸,路過長春祠、春暉橋、新長春橋,回程走北岸常春隧道。春輝橋和新長春橋在2013-2014年有重修過,保有原來的「鉚釘式鋼橋」,這種工法現在已不常見,最著名的屬舊西螺大橋吧!2011、2012年跑春輝橋和長春鐵橋時,兩橋都還是米白色,現在漆成正紅色,襯著峽谷灰石綠叢相得益彰。
長春鋼鐵橋 |
沿著台8線一路往上跑,即使峽谷美景不斷湧現,也難掩腳底下路面慢慢抬升的事實,老姊愈來愈慢,我也被人群擠著比肩接踵地前進,回頭也望找不到她,排廁所那段時間讓我們徹底被晚10分鐘出發的半馬組淹沒。
跑步的速度夠慢,慢得有時間欣賞、玩味、記憶周遭事物,我開始用橋與隧道來紀錄這一路精采,長春橋後是寧安橋,寧安橋後是白沙橋,間間斷斷地穿過幾個明隧道。明隧道很有意思,每格洞口彷彿大開的落地窗,替你框好了景,要是用車子的速度駛過,這影像如閃過的影片畫格,但用慢跑的速度,宛如置身美術館,細細欣賞一幅一幅山水畫,只見那框景中,上方垂掛攀藤蕨類,山泉嘩啦啦地扯下一簾水幕,從幕中窺見著整片峽谷風采,如此直接又是如此婉約。
白沙橋與白沙隧道是去年才開通的,2011-2013年來的時候尚未見橋,只有一大片怵目驚心的崩他地,記得2013年跑過這裡時是全是裸露崩壞的畫面,跑者們提心吊膽,工人與怪手更是環伺其週彷彿戒備,深怕山神忽然給了甚麼暗示。2017年白沙橋和白沙隧道完工,人車直接避開那段易崩塌路線,截彎取直橫過,說是德政,但到底也是人類與山爭道。
白沙橋 |
白沙隧道 |
約在15K左右到了溪畔,也是半馬組的折返點。連三年,我都只跑到這裡,今天我要再往前囉。
快到溪畔歲道時,隨道裡傳來嗡嗡嗡的鳴笛聲,挖塞~全馬第一名要回來了!這是我個人在太馬最早被全馬超越的一次,以前還可以撐到半馬折返後幾公里,現在在半馬折返點就被KO了。
大夥開始鼓譟,拍手準備迎來隧道衝出的這位勇者,我猜大概又是位非洲健將吧,他們天生擁有又細又長又有爆發力的腿,邁一步的距離是我三步才可及,想一睹風采的得瞧緊了,不然「咻」一下就竄過去,項背都沒得望呢。
大夥開始鼓譟,拍手準備迎來隧道衝出的這位勇者,我猜大概又是位非洲健將吧,他們天生擁有又細又長又有爆發力的腿,邁一步的距離是我三步才可及,想一睹風采的得瞧緊了,不然「咻」一下就竄過去,項背都沒得望呢。
嗡嗡聲愈來愈響亮,來了!來了!突然從黑暗的隧道口衝出一位跑者,嘩~~~大夥一陣喧嘩~~咦?有沒有看錯?是一位穿著紅衣、身形嬌小的黃皮膚選手,若非早已拭目以待,很難注意到人群中逆向竄過了一位選手。怎麼可能呢?臺灣人終於進化了嗎?今年沒有非洲選手嗎?難道太馬不再爭取AIMS認證後就對國際選手沒有吸引力了嗎?各種猜疑與揣測在腦子嘟嘟嘟冒出。
剛胡思亂想完,第二位選手衝出來了,是黑的!不會吧,台灣人能跑贏黑人?看得大家也一頭霧水。事後,才知那位黃皮膚選手是日本人,最終也成功奪下總冠軍。日本的長跑實力是世界知名,贏非洲選手不足為奇,只希望哪天可以看到台灣選手跑贏非洲選手的畫面。
溪畔是半馬組的折返點 |
半馬折返點上,就已被全馬第一名(紅衣日本選手)超越了... |
被全馬逆向刷卡只是一瞬間的事,一陣喧囂後歸於平靜,還是專注在自己的事情上吧,人家都要回終點了我們還在來時路混,連第幾K也搞不清楚。半馬組折返了,路上跑者數量銳減,聞到了更新鮮的空氣。
跑到燕子口了,個人認為這是太魯閣最美的路段,沒有之一。更令人興奮的是路線是走右邊燕子口步道,不是左邊燕子口隧道,一則以喜一則以憂,喜當然是因為能欣賞到上天最華麗的作品,憂則是美景當前如何自「跑」啊?
果不其然,一進燕子口所有跑者都「自主癱瘓」了,有相機的揣相機,有手機的端手機,合照的合照,自拍的自拍,拍不好的請人拍,拍不爽的跳起來拍,各種角度各種姿勢,即使燕子口照相非常考驗相機HDR效果,管他的先拍再說。我和老姊也切換到自主癱瘓模式,一位女跑者找上我們,一下我們幫你拍,一下你幫我們拍,來來回回照了三、四個點,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回頭是岸,沒跑幾十公尺又敵不過大自然的勾引。
上次來燕子口寫過一篇,這次就不再企圖描摹了,太魯閣的千巖萬壑無盡無窮,但我的詞庫已窮到盡頭。只想說,在燕子口前,你就是個貪杯又易醉的傢伙,你忘我、你迷戀、你一醉不醒,以為自己是個勇腳,到底不過一輩俗塵,卑微地享受老天施捨的錦繡山河,胡亂搓洗一身的庸庸碌碌。
上次來燕子口寫過一篇,這次就不再企圖描摹了,太魯閣的千巖萬壑無盡無窮,但我的詞庫已窮到盡頭。只想說,在燕子口前,你就是個貪杯又易醉的傢伙,你忘我、你迷戀、你一醉不醒,以為自己是個勇腳,到底不過一輩俗塵,卑微地享受老天施捨的錦繡山河,胡亂搓洗一身的庸庸碌碌。
「這種路線,是要叫人怎麼跑啊?!」
一位男士仰天長嘯,喊出所有人的心聲,大夥都在天人交戰啊!另一位男士說:「這是今年改的路線,去年沒跑這段,是跑上面(指燕子口隧道),今年這樣改美麗多了!」是真的嗎?我還真幸運。
一位男士仰天長嘯,喊出所有人的心聲,大夥都在天人交戰啊!另一位男士說:「這是今年改的路線,去年沒跑這段,是跑上面(指燕子口隧道),今年這樣改美麗多了!」是真的嗎?我還真幸運。
過了燕子口,道路風情繼續千姿百態,尤其是跑在凹型公路上,這是在峭壁上挖出的路,上頭有礫岩為你遮風擋雨,偶爾滲下的泉水讓你沁涼如意,側邊又毫無遮掩呈現河谷風景,人類在其中顯得格外渺小,我寧可看著渺小的人用自己雙腿跑過,也不想看汽機車呼嘯而過。
沿路有很多隧道,其中九曲洞隧道更長達1120公尺,裡頭不見天日,成了跑者很好的休息點,隧道中剛好有一站補給,跑者們在附近或坐或臥或拉緊或放鬆,一會兒又吃吃喝喝的,超像研討會休息茶敘時間的樣子。
慈母橋到了,還是不知道是第幾公里,只知道我已經跑了3個小時。慈母橋前,再排了一次流動廁所,又花了5分鐘吧。
慈母橋 |
跑過綠水營地,終於看見「天祥」二字了,自2004年懷上的夢想終於實現了。我在天祥隧道前等老姊,聽對向折返的人說:「加油!隧道出去就折返了!」從天祥隧道到折返點還有近1公里。
折返點前1公里的天祥隧道 |
遠遠看到紅色普渡橋與依山而建的建築群了,這宣告著天祥真的到了!已經跑3小時40分鐘。
回程關閉觀光模式,把相機裝回背包上,專心致志面對最後的路程。有兩個男士穿著「舒跑」跑衣,手裡拿著一面大旗,看他們輕鬆寫意的模樣真不像落後集群裡該出現的人,迎面而來一位也穿舒跑衣的女士,她還沒跑到折返點,掌旗的男士對著她叫:「會長!妳怎麼才到這?快點,這旗子是『關門旗』阿!」啥?旗子是關門旗?關哪個門啊?才說完,兩位男士突然加速跑掉了,這關門旗真是不知民間疾苦......已歷時3小時50分,身體軀幹乃至四肢出現難得一見的痛楚,對跑過全馬的我而言只是久違,對老姊而言可是前所未見。
跑著跑著看到一個牌子寫「25公里」,25公里?25公里?怎麼可能才25公里?所以還有17公里啊?算錯了吧?腦中響起life's struggle的歌詞「我不斷聽到痛苦的聲音在內心怒吼」。
跑著跑著看到一個牌子寫「25公里」,25公里?25公里?怎麼可能才25公里?所以還有17公里啊?算錯了吧?腦中響起life's struggle的歌詞「我不斷聽到痛苦的聲音在內心怒吼」。
不只我們叫,旁邊跑者也在叫:「牌子擺錯了吧?」大家開始對自己的運動錶,每個人還都不一樣,場面瞬間切換成購物頻道了,人們開始討論哪款錶的GPS比較準,有的在隧道還能運作,有的就很糟糕,我的Garmin Forrunner35 就是很糟糕的那種,早在第8K進入峽谷後它就崩潰了,進隧道更是失心瘋狀態,公里數跳得跟計程車跳表一樣,滴!速度3"07...滴!速度2"14...眼前大會說25K,Forrunner35說它已跑33K了,讓它自己去跑一定全馬總冠軍。
可無論如何,大家測的共同點都比25公里多...
我原有不當步兵的原則,每跑到補給站再等姊跟上,但後來實在無聊,倒數10K起就跟老姊同進同退同跑同走。老姊每次看到「倒數幾KM」的牌子就要求走一段,果然是台北人還真能走,我都跟不上,且在身體極度敏感狀態下,特別能體會走路跟跑步的肌肉多麼不同,我走到都快抽筋,比跑還累!
10K、9K、8K...想起新中橫單車旅行的名言:「最後15K,KK皆辛苦!」
燕子口過了,剩下8K...
布洛灣過了,剩下7K...
溪畔過了,剩下6K...
我們算很落後的,好處是能獨享攝影義工的鏡頭。寧安橋前,老姊要求走一段,我實在走不動,說服她下坡用跑的,等上寧安橋再走。誰知一上橋沒走兩步就看見橋中間蹲著一位攝影師,我立刻喊:「跑啊跑啊!不要被照到用走的!」老姊一聲哀號,還是配合著完美入鏡。寧安橋是倒數3.5K了,我已經走不了了,自己先跑。
寧安橋上 (照片來源:運動筆記) |
長春隧道過了,剩下2K...
這裡又遇到攝影師,我突然想到自己身後掛著猴子,便拿出來合照一張,這猴子陪有跑了快六個小時,在背上晃頭晃腦的早該暈車了吧。
就這樣,回程路上除了倒數里程標示牌與攝影師的記憶外,只剩下全身的痛楚,從腳底板到屁股、從屁股到臂膀,無一處不因六小時的規律擺動而痠痛,我聽到磨出的腳趾水泡在呻吟,也聞見衣服磨破的皮膚在哀號。
倒數2K與猴子合影 (照片來源:運動筆記) |
過長春隧道後是砂卡礑大橋,就是六個小時以前我從對岸拍的那座紅色大橋。橋頭擺著「倒數1KM」牌子,我停下腳步守在牌子旁,最後1公里一定要和老姊一起。橋的另一邊也站著一個人,拿著西螺路跑活動的廣告牌子,不知是何方人物,不少跑者經過他都喊:「會長!你怎麼在這裡?」怎麼這麼多「會長」?那會長挺熱心,一直扯喉嚨鼓勵跑者:「加油!快到啦,剩下一公里,熱騰騰的便當在等你啊!」
三分鐘後,老姊疲憊的身影從隧道中走出,我興奮地跟她說:「剩下1公里啦!我們一起跑!」沒想到她說:「蝦?要用跑的喔...不然你先跑?」聽得我理智線小斷:「X!我已經陪你41公里,現在最後1公里叫我自己跑?」老姊才摸摸鼻子邁開沉重的步伐。
以下,開始用「這傢伙」替代「老姊」,看看發生甚麼事?
最後1K,沙卡礑大橋 |
沙卡礑隧道,穿過隧道就是終點了 |
進入砂卡礑隧道,也是最後一個隧道了,全長1公里。我邊跑邊鼓勵這傢伙:「隧道一出去就會看到終點!」這傢伙還在該該叫:「這隧道是上坡嗎?為什麼是上坡?」聽得耳朵都長繭了,充耳不聞。我一心只想趕快跑,好從全身痛苦中解脫,而這傢伙還在計較上坡下坡。
終於,隧道遠處出現曙光,看出去就是一道ㄇ型橘色拱門,就是那道門、就是那道光,我叫:「那是終點!」這傢伙竟然還在哀:「是嗎?那個是閣口牌坊吧?」挖哩勒,老娘我跑三年會把閣口當終點嗎?砂卡礑跟閣口根本殊途妳是路痴嗎?一堆OS湧上心頭。
多跑兩三步後,距離隧道出口(終點)已不過百公尺,這傢伙似乎發現了甚麼,突然驚呼:「真的是終點耶!」說時遲那時快,「咻」地像箭一樣射出去,眨眼間就和我拉出5~6米距離。X!這傢伙有沒有良心阿?!原來不是不願跑,而是根本不信我,都指著終點門了還說我指鹿為馬,唧唧歪歪,突然自己信了就自顧自催油門,老娘今天陪妳、盼妳、等妳42公里,連不當步兵的原則都捨棄了,現在竟然就這樣ㄆ一ㄩ出去,棄我如敝屣。
氣死我了,加速追上,老虎不發威當我病貓阿!
2012年7月22日在關山完成初馬,成績4小時54分,記得那天下雨,濕襪子在腳趾頭上磨出好幾個水泡,終點是大嬋在等我。2013年3月3日在萬金石完成第二馬,成績4小時19分,記得那天寒流,刺骨寒風吹得流不出汗,終點是雨秦、小猴、梁Q在等我。兩次全馬皆歷歷在目,進終點當下的心情更是刻骨銘心。時隔五年,終於迎來人生第三馬,沒想到在終點前的此刻,我竟惱羞地糾結要不要追過這傢伙...
算了讓她去吧...
然後就進終點了...
也是令人難忘的故事,終於結束了。
(立刻轉場)
我氣急敗壞地衝向老姊問罪,愣見她一副要喜極而泣的表情。她說:「你知道嗎?我一看到拱門上有計時器,才確定那個是終點,我當下立刻整個鼻酸~」原來如此,我心酸,妳鼻酸。她又接著說:「我眼淚都要吐出來,又被眼眶吞回去...」我歪頭,聽不懂這是用了誇飾法、轉品法還是倒裝法。我想,她的興奮與感動已觸及語無倫次的境界,哪管良心如脫韁野馬不再受限。
總之,這傢伙完成了她的初馬!初馬!初馬!很重要所以說三遍。
我呀,大會成績6小時16分鐘,毫無疑問刷新PW,還一次刷一個多小時。個人覺得峽谷馬拉松就是要用來刷PW,半馬PW也是在南投丹大林道刷出來的,美景當前,就是要當那個貪杯又易醉的凡夫俗子。
我呀,大會成績6小時16分鐘,毫無疑問刷新PW,還一次刷一個多小時。個人覺得峽谷馬拉松就是要用來刷PW,半馬PW也是在南投丹大林道刷出來的,美景當前,就是要當那個貪杯又易醉的凡夫俗子。
老姊沉浸在完成初馬的喜悅裡,久久無法自拔,我只顧著全身痠痛和咕嚕嚕的肚子,領了便當後三兩口就吞完了。我倆癱坐在樹蔭底下,也待不了多久,得趕在大會接駁車停駛前回去,而且還答應洄遊吧兩點去看定置網收魚呢。13點半左右離開遊客中心,搭車回到新城車站,再開車南下,結束太魯閣馬拉松行程。
我們又來到七星潭東昌定置漁場的海邊,看船,看漁,看海。
太馬全馬路線 |
相關日記:
2011.11.05 2011年太魯閣峽谷馬拉松
2012.11.03 2012年太魯閣峽谷馬拉松
2014.07.08 單車橫貫中橫公路太魯閣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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