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鑑於昨天早上的覓食困難,今天我們改以幾人出去買回來給大家吃,我先問過麗舍服務員哪邊有早餐,她說德勝門大街往北走會有一家粥店。我們遵照指示一直往北走,前兩天剛好是週末,早晨的馬路上帶著悠閒,尤其是當地老人,他們會起個大早到外頭運動、釣魚或溜鳥,但今起是禮拜一,路上的人都變得有些疾走和焦慮。?了半天粥店連個影子都沒看到,我們買了家普通早餐攤子的包子、油餅、蒙牛鮮奶等,包裝好的東西比較貴,一份要一塊以上,像包子油餅這種現做的五塊錢就能買一堆了。我們順便物色好明天的早餐點,帶著東西回麗舍,大家在中庭的小桌旁野餐。
關於今天的預定行程一定要先在這裡說明白,不然等這天過完後就完全不是這麼回事了。當初在瞧行程的時候根本不覺得能在一天內逛完頤和園和圓明園中任何一個,更何況是要一天內走兩個,但就在舉棋不定時發現幾乎所有旅行社排的行程都是一天遊兩園,而且還外加一些大景點,請問他們是怎麼辦到的?於是我也大膽得規劃出一個行程,早上頤和園、下午圓明園、傍晚順道去北京大學走走,但究竟會如何?請聽以下分解。
昨晚一輪幫我們查了到頤和園的公車,兩方約好九點在頤和園碰頭。北京說公車叫「公交」,我們要搭726路或826路,這可是個新鮮的體驗,早就聽人說自助旅行一定要搭搭看北京公交。我們從麗舍往西走到新街口北大街上搭公交,北京的公交算是非常方便,但他們同個站名會分好幾處站牌,你要確定自己搭哪一路再去找站牌,幸好726、826都在同一個地方;不幸的是在後頭,今天正好趕上星期一的上班人潮,公交站擠滿了人,我們八個人利用多數的優勢在人群中搶到一些站立的空間,但這一點並沒有幫助我們順利上車,因為公交不見得會停在他的站牌前,你就看車子一來,瞬間人群從四面八方湧上,連在站牌前管理秩序的都無法控制場面,我們也只能愣在旁乾瞪眼。726跟826特別難等,不是車少的關係,而是車上人多得要命,每次一輛車來門一開,人都快從裡面掉出來了,哪裡擠得上九個人呢?過了大概有三四班,我找那管理員抱怨說726怎麼人這麼多,她人挺好,笑嘻嘻地告訴我們:「等會兒車來叫你們上就上,別看它人多,擠得進去的。」於是九個人做好了萬全準備,此乃生死一役呀!
不一會兒就看到遠處726的身影,我們就差沒起跑架了,不然跟準備衝百米沒兩樣,車停好門一開,管理員一揮旗子大喊:「上!」我們就使出渾身解術往上擠,就聽到外頭的人叫:「再上再上再上!」裡頭的人喊:「往裡往裡往裡!」司機的大聲催促:「後邊兒再進去點兒!」我們的人也跟著破喉嚨:「都上來了嗎?」混亂中夾雜著亂鬥推、拉、拱、撞四種招式,人擠人、人貼人、人黏人,好不容易門關上了,我才回過神來視察戰況,五個人已經殺進車腹安全地帶,彥青跟我還有一個忘了是誰則是在車門口這裡撐著,隨時有開門外掉的危險。歷經一場昏天暗地的奮戰後,我產生個小小疑惑:請問這樣要怎麼買票?北京公交分有售票員跟沒售票員的,售票員的工作除了售票外還要兼當廣播喊站名,大部份的人都是用像悠遊卡的卡片搭車,至於買單程票的人就要上車找售票員買票,他們坐在後門上來的右邊,可是我現在被塞在車門口,連售票員長啥樣都沒瞧見,更別提買票了。但事情終會有解的,車子每停一站就會發生跟剛剛一模一樣的戰事,所以沒過幾站我就被擠到售票員身邊了,「八張,新街口北到頤和園」,他用低沉的大嗓門回答:「一塊五一人兒!」就這幾個字卻因為口音聽起來很吃力,他拿起一隻筆往手上一疊票搓了八下,搓起八張票給我,我順勢學北京話問他:「對數了嗎?」誰知他立刻皺眉大聲說:「不會錯兒!我做這行十多年了!」看來我似乎犯了個大忌:不要在北京人面前質疑他的對錯。
出了二環、三環車上的人就開始變少,到海淀區的時候大家差不多都有位子坐了。海淀區是北京的西北郊區,這裡有兩個知名的大學:北京和清華,更有兩處國寶花園:圓明園和頤和園。兩園陪伴清朝走過150多年,從乾隆頂盛時期到清末頹廢不起,見證近代史的心酸血淚,也躲不了波擊和迫害,我們大部分人以為兩庭園是皇室的避暑行宮,但事實上皇室經常久住這裡,紫禁城反而不是他們愛待的地方。
圓明園本為康熙賜給四子胤禛(後來的雍正)的園林,到乾隆的時候進行大規模的整修擴建,乾隆癡心於中國南方園林景緻,六次下江南將汲取箇中精華,將其重現於圓明園中,然而乾隆還是不滿足,他又請著名的傳教士兼畫家郎世寧設計一系列的歐式宮殿建築,此舉可乃歷朝中國首見,在木結構的飛簷瓦宇之間多了巴洛克的山牆和洛可可的曲線漩渦花紋,乾隆對藝術的喜好無遠弗界,造就一個圓明園又稱「萬園之園」。可惜,1860年英法聯軍報復性的二次鴉片戰爭,祝融一把燒了萬園三天三夜,清庭的自大與腐敗造成無法挽救的頹式,圓明園終成廢虛一片。
頤和園的出現稍晚,前身是乾隆十五年建成的清漪園,也是先毀於英法聯軍,慈禧1884年重掌朝政後又再度重修作為自己的離宮,身為台灣人絕對不會忘記她這樣一個重建吧!拿海軍經費去修園,害得1895年甲午戰爭北洋艦隊全軍覆沒,也把台灣當贈品送給日本人,今天我們親眼目睹這頤和園,有沒有想過如果沒這園林的話歷史會是怎樣呢?我們台灣人又會是怎樣呢?
因為搭公交的戰爭耽擱了點時間,我們九點快半才在頤和園東宮門和一輪碰上。第一次要來挑戰用台大學生證買學生票,卻意外順利,她只疑惑得看著卡說:「這是哪兒阿?」我當然毫不猶豫地回答:「台灣!」一切就成了,學生價真的可以省很多,原本門票60塊馬上降為30塊,換算台幣省了一百多。我們另外花了10塊錢買了張手繪地圖找路用,北京一些著名景點都有做這種手繪地圖,一面地圖,一面有景區的文字介紹,復古又帶新意。今天我們的玩法就是「自己玩」,一輪說她可以當導遊講她上次來聽過的,如果不夠就偷聽別團導遊的解說,反正這邊跟昨天恭王府一個樣,人滿為患。
打開頤和園地圖,清楚分辨此園的概勢,建築群多位於東與北,西南方則是廣博的昆明湖,它的面積佔整個園的三分之二,聽說「昆明」是乾隆藉漢武帝挖昆明池練水軍的典故而起的名,但這湖可完全不是軍事用途;昆明湖的布局比照中國傳統「一池三島」的概念,也是仿造「海上三仙山」的傳說把蓬萊、方丈、瀛台化身為南湖島、團城島、澡鑒堂島,昆明湖挖出來的土就堆成了北面萬壽山,完全符合倚山面海的好風水之說。我們幾個人比手畫腳在地圖上描出一個遊園的路徑,打算環湖一圈後再上萬壽山往北出去。
東宮門是頤和園的入口,這邊遊客成群,我們跟著人群慢慢往裡頭去。東宮門進去先是一個仁壽門,再來一個仁壽殿,是皇帝和慈禧聽政的地方,可見紫禁城早已不為政治中心的唯一所在;殿前擺了麒麟、龍和鳳三種珍獸,一堆人在這裡拍照,導遊講解的聲音此起彼落,活像菜市場一樣,完全感覺不出百年前的嚴肅。仁壽殿後面是玉瀾門和玉瀾堂,正是慈禧於戊戌政變後囚禁光緒的地方,慈禧做的可真絕,她把玉瀾堂的兩廂房都用磚砌了起來,不許光緒踰足一步,堂堂一個中國皇帝,立志救國不成反而被關在這兩進一院之間,叫他從此不萎靡不振也難吧!光緒帝可憐的還不只如此,他在所剩的這空間中又劃地自限,因為他不喜歡住在玉瀾堂後面宜芸館的皇后,所以把玉瀾堂面對後面的門面全砌成了牆,從慈禧砌兩面牆到光緒自己砌一面牆,深深感受到這些掌萬權於手中的大人物也是充滿身不由己,光緒被人操弄於指掌間,而慈禧又何嘗不是?一個女人家想要在男人的宮殿裡圖生存,她怎能不心狠?她怎能不做絕呢?當今人給慈禧冠上罵名的同時為何不想想這是千百年來世事所驅,你要慈禧放遠眼光、整飭吏治、富國強兵、抵禦外侮,她有可能辦得到嗎?從小在閨中長大,又在後宮三千殺出一條活路,她從哪去學這種眼光和胸襟呢?中國的男人不是愛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嗎?
宜芸館旁邊是樂壽堂,是慈禧的住所,堂前靠湖的地方有個小登船碼頭,聽一旁某導遊說慈禧每次來頤和園不是像我們這樣從東門過來,而是從昆明湖南面坐船到樂壽殿的;殿前立了鹿和鶴的雕塑,這兩種珍獸代表了壽長之意,不似龍鳳的權謀之象,慈禧果然是個求命好大於求權大的人,我總覺得壽權兩物有時相生,有時又相剋呀!仁壽殿往西就是沿湖北岸長達728公尺的長廊,我們開始體會到遊園之意了,九個人順著長廊一直往下走,景觀類似但也不無趣味,長廊由東往西共有四個八角亭,分別為留佳、寄瀾、秋水、清遙,象徵四季,每個亭都有兩副扁和兩邊梁畫,我們每到一處就會稍作休息,順便研究一下那兩幅畫作的歷史典故,文武都有,小鋼炮隨身攜帶的望遠鏡起了作用,讓我們欣賞高處的畫作不廢吹灰之力。說到這望遠鏡就有趣了,昨天我們在胡同裡遇上一些沒看過望遠鏡的北京人,他們向小鋼炮借來玩,把它當成寶一樣,有個人還說:「這我估他一萬塊!」得了甘脆賣了大賺一筆吧!
長廊的中間部分就是萬壽山的腳底,慈禧在山上建了座佛香閣,在山腳下則是蓋了排雲殿,作為上山恭拜的前哨,清朝很多皇帝都是信佛的,當然與我們的直覺有差,這些人不因信佛而更仁民愛物呀!但人本來就是個取所需,皇帝信佛不過就是想求個自身慰藉,或是要個長命百歲,更何況佛教的出世是個沒有攻擊性的思想,不會威脅到皇帝的權力。一輪給大家講了個故事,說慈禧上山都是由太監扛轎,因為坡勢關係前面的太監要跪著扛,極為辛苦,一天小李子不知是看不下去還是怎樣就勸慈禧應該自己用走的上山拜佛,這樣才能顯示內心的誠意,慈禧同意後從此就很少上山了。我們為了完成環湖計畫所以暫且不上山,但計畫出現了點改變,起因於沿途在岸邊看到許多精緻華麗的遊湖船,所以大夥有意在走到北沿西端的時候搭船遊湖。
長廊的末端有個聽鸝館,是德和館建成前慈禧聽戲的地方,今天被改作餐廳,專做宮中響宴,我們興起跑到館前大合照,九個人一站就把館的門面全堵住了,堵得裡面穿宮女服飾的服務員不知如何是好,等我們玩一陣後她們才委宛請我們離開,這時就看到一群外賓走進館裡,看來是要吃大餐的。往西的盡頭有座清宴舫,又名石舫,船形的兩層石造建築,特別的是它為西洋風格,在園中格外突出,但它不讓人上去;搭船的渡口就在石舫這裡,只是我們想往北一點找九曲橋所以稍稍拖延一下,誰知這個九曲用名字欺騙了我們,它根本是條新蓋的木橋,不夠曲折也不夠數,害我們好些失望,不過橋邊看到古時大船屋算是撫平了點失落。搭遊湖船一人八塊錢,沒有學生價,昆明湖北岸有很多渡口,每站價錢都不同,船形也有些差異,前面有一種船是帶龍頭龍尾的,我們搭的就普通許多,船從西北邊開到東南的南湖島,那邊有壯觀的十七孔橋,早在走長廊的時候就能遠望十七孔橋的身影,但因天候霧多,只見朦朧不見精。
昆明湖面積兩百多頃,身處其中很難想像這只是個私人園林中的人工湖,不免感嘆民脂民膏,我們的船從湖中駛過,與湖面上數十條大大小小船隻擦身,現在人花點小錢就能與慈禧同享一樣的山光水色,不知慈禧會做何感想。南湖島是這園裡第一個讓我們覺得小的地方,因為有些地方在整修所以我們繞了一下就從西邊走到東邊了,十七孔橋屹立在眼前。十七孔橋是中國最大的園林橋,石材為漢白玉,與昨天恭王府的西洋門相同,如此看來西洋門自稱王府一絕根本為夜朗自大嘛!橋身是仿廬溝橋所建,長150米,寬8米,兩邊橋緣共雕有544隻石獅子,模樣各異,也增添了過橋的情趣,我們就像群孩童一樣一路模仿每隻獅子的姿態摸鼻騷耳的,也成了一連串經典的獅人合照。在過橋參觀完銅牛和乾隆御題石碑後正巧趕上一件事,有位仁兄的相機不慎彈進了昆明湖,事發時我們大家剛好在幾呎不遠處,全部都傻眼了,那仁兄當機立斷跑去問工作人園湖有多深,然後捲起褲管要下水找相機,岸邊幾百隻眼睛都盯著他的一舉一動,想知道這湖到底多深?正當我們都在擔心那人有滅頂之危時,就看他攀著岸邊用腳探了探水,然後手一放落了下去,什麼嘛!不過就及腰而已呀!虧了大家的心驚膽跳,但還是要恭喜那人在不見底的濁水中撈到他的相機,只是機器八成是用不了了。
好景不長,今日一切的轉捩點出現了,來北京過了兩天的陰沉,第三天終究遇上大雨,那雨跟台北到底是同個模子出來的,先是小雨兩三滴,然後瞬間滂沱急下,逛園的群眾開始四處奔走,我們一群人躲在一家零售店前的雨棚下,跟著其他數十人擠成一堆,不遠處有個城門,裡頭好像塞著更多人。雨一下幾十分鐘,我們無計可施,想想這雨一來所有行程都毀了,現在已經下午一點,圓明園眼看是去不成了,我們開起臨時會議商討對策,決議將今日定為「頤和園深度之旅」,我們在地圖上畫出一條奇妙的曲線,這線上會遇到什麼誰知道,只是想走走不一樣的路、好好逛逛頤和園,不與觀光旅行團等同視之。等雨勢一緩,我們撐起雨傘上路。
現在的位置算是回到早上進來的東面,我們進了文昌院和德和園,這兩處分別在仁壽殿的南北,需要另外剪票才能進去,原因是裡面有展一些文物,不同於一般的園區建築,但我們可是從有故宮的台灣來的,那些文物相較下沒多大看頭。德和園還有些意思,它是慈禧私養的戲班子演戲的地方,我們去的時候剛好有表演,遠比昨天恭王府吃錢的雜耍好多了,他們有中國樂器的仿古合奏,我認得鐘、罄、竽、揚琴、古箏,其他就有眼不識泰山,小鋼炮說聽出來他們是用宮商角徵羽五音,我倒是完全沒音感。出德和園後開始我們的莫名行程,看到小山坡道就往上走,管他究竟身處何處,沿途看見了一些破舊亭堂,心裡就愛這些不受寵的地方,建築反而古味多了,寧可看悠靜中的蛀蟲,也不要喧囂裡的新漆。這邊是萬壽山東側山腰,走一走就繞回了排雲殿前的長廊,我們要排雲上佛香閣了。
要爬上佛香閣需要點時間,百階樓梯難怪慈禧不願自己走,但花些力氣爬上去後會感激這一切是值得的。佛香閣是觀賞昆明湖全景最好的地方,遼闊的湖面疊在排雲殿的橘色琉璃瓦上,好一處瓊樓玉宇、水光參天,十七孔橋在霧中若隱若現,依舊引人目光;站在這裡整個人都散了,心醉於廣大的園林景緻,卻也不明為何養不出個兼善天下的氣度呢?恐怕在中國這無邊大陸上,此乃滄海一粟吧!我們台灣人這樣就滿足了。佛香閣為三層八角的攢尖建築,當初乾隆想學武昌黃鶴樓,就把原本蓋一半的九層塔拆了改建這棟的,真正的黃鶴樓為五層建築,飛簷比佛香閣更有銳利之感。
從佛香閣下來差不多要四點了,我們只往北走,北宮門是頤和園的出口。路上有點意外地闖進一處佔地不小的建築群,一眼就看出它是喇嘛教的廟宇,想必是乾隆時期建的,從地圖上找到這地方叫四大部洲,是仿西藏桑耶寺所建,還帶點布達拉宮的味道。自從下雨後園區參觀民眾銳減,我們到四大部洲的時候根本沒見人影,不過這地方似乎也不太讓人問津,建築明顯沒在近期維修過,九個人把這裡當個小天堂一樣奔奔跳跳,它的構建有別於漢族建法,樓梯上下的位置就像迷宮一樣,讓我們玩了好一陣子;四大部洲往南看可以看到萬壽山佛香閣,往北就是出口北宮門了。在離開頤和園前還有一個大景點—蘇州街,可惜我們太晚來了已經封閉不讓進,我們只能在那橋上對著空蕩蕩的街景照像,不過這樣也好,難得取得無人的街景。現在的蘇州街是1988年重建的,幾乎是把整條街景複製到園區裡,有商店、酒樓、船家等,荷葉浮面、柳樹迎風,南方的溫柔婉約盡在眼前。
結束頤和園深度之旅後,我們早已決意今晚要上館子吃大餐,因為八月六號正是小鋼炮的生日,大家遠在北京給人慶生的經驗還是頭一次呢!我們挑了北宮門外的西貝?面村,這家是麗舍服務員今早跟我們推薦的,本來是要當午餐吃,但大雨一來都往後拖了。這館子的服務非常周到,我們的背包都有椅子坐,還有紅布蓋著怕被油水噴髒了,負責我們這桌的服務員講話也很幽默,完全沒有北京人架子的感覺,他還會站在旁邊聽我們無俚頭的對話然後憋著嘴偷笑。我們點了三菜、一湯、一個大餅、一籠窩窩、一籠磨擦擦,後面兩個算是主食,窩窩是一捲捲的、磨擦擦則是一條條不規則狀的麵團,吃的時後要沾湯吃,不然完全沒有味道,當然大餐免不了小酒,我們還叫了瓶騰格里.塔拉奶酒,三天旅程三天喝酒,我們幾個酒鬼是襯心如意,不喝的人就喝熱奶茶,他們的奶茶味道很香很特別,是羊奶的味道。此宴吃得非常盡興,圍著圓桌品嚐美食、談天說地、飲酒為歡,這種行為應該兩岸無異吧!
飯後挺著一個肚子,外頭天色已黑,但我們還是想要到北京大學逛一下。說是逛一下應改成照一下,不就為了能在那北大西門照張相嗎?而且,入夜後北大人煙稀少,光影不足,我們在身手不見五指的校區裡晃一下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