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搬家了,從什剎海移到東四七條,從城西移到城東。一早大家先去昨天挑好的早餐店,它的店面看起來應該是午後的西式餐館,在早上開個早餐店;我們幾乎全部人點一樣的東西,大家都被那燒餅夾油餅和麵茶給吸引,他們稱這樣是「一套」,只要兩塊七毛;燒餅夾油餅的口感跟台灣的燒餅油條相去不遠,差在油餅是一片炸餅不是條狀,還有燒餅也比較脆,我們愛不釋口,但麵茶就完全意料之外了,味道是鹹的,還加一種黃黃的不知啥做的鹹醬,要先把兩都西攪一攪混勻了才吃,前一兩口就當嘗鮮一樣特別,但多吃幾口後會開始覺得反胃難消化,我個人因清盤怪癖所以和小鋼炮成了全隊唯二把麵茶吞乾淨的人。
離開麗舍前,我忍不住跟他們要櫃台旁牆上的一張手繪北京地圖,從三天前進來check in時就對那東西念念不忘,可他們說就只有那麼一張,是在新華書局買的,看來要不成了。我們打算搭出租車(計程車)到新住地,麗舍服務員建議我們到德勝門大街上攔車進小巷,我們照辦,可是攔不到任何一輛,每輛開進德勝門大街的出租車都是已載客的,難得招乎下來的一輛卻臭臉說他不開小巷,於是我們決定拖著大包小包行李沿德勝門大街往北走到德勝門東大街,那邊已屬二環大馬路,出租車應該很多。
果然沒多久攔到了兩部車,第一部的師傅還好,我們這部的師傅的臉就很臭,他停下來的時候看到我們是四個人四件行李箱,差點就要轉頭開走,可是好像覺得被我抓著副座窗口不能衝,所以就載了一趟,我跟他說東四七條19號,它還愣愣地不知道那是哪,大概只知道東四十條,往南走三條巷口就東四七條了。師傅先走二環到東四北大街轉進來,轉角又一座北京現存最大最華麗的喇嘛廟,叫雍和宮。雍和宮本來為雍正登基前住的雍王府,繼位後衣往歷把它改為廟宇,昨天在頤和園的四大部洲也是藏傳的喇嘛教,為何清朝要如此優惠喇嘛教甚至虔誠信奉呢?除了安撫自己對來生的恐懼外,當然也有收買人心之用,因為藏族跟蒙古都信喇嘛教,這兩支民族也是清國外頗具勢力的威脅。東四北大街上因為雍和宮而熱鬧,兩邊盡是佛教文物店,我們因為時間關係所以沒有排此帶的行程,今日有幸驅車經過,並無遺憾。
臭臉師傅把我們丟在東四北大街跟東四七條的路口,北京的出租車很多不願意開小巷,因為有些胡同會小到無法容車。我們四個人拖著行李往東四七條走,這裡也是一片黑牆黑瓦標準老胡同,每家都是四合院的門面,我們住的地方是19號,路口這家是85號,如果在台灣從85走到19應該不用十分鐘,但北京就不是這麼回事了,一戶人家可是一座四合院,花了我們快20分鐘吧!路上我接到前一輛車打來的電話,他們已經到了甜園青年旅社,但碰了硬釘子,說老闆根本沒有登記我們的住宿預約,什麼?這下可好了,我立刻拔足趕到旅社,就看老闆滿頭汗水地在櫃台翻著定房紀錄,我是六月的時候跟他定房,但沒有再次向他確認是我的錯,老闆也自知禮虧想幫我們找個應變辦法,其實我們也不是沒地方睡,只是目前要填床位分散來住,原本打算八個人住兩間四人房,但因為甜園本身生意不錯所以眼下很難滿足我們的需求,老闆跟我們說他盡量瞧出一間四人房,然後剩下兩個女生跟兩個男生要和別人住,於是我們把行李丟在櫃台附近先出門玩了。
今日行程是天安門以南前門地區,堪稱是最有老北京味的地方,因為該地為以前「內城」與「外城」的交界,是許多旗人居住的地方,也是貴族平民的生活圈,所以既有百年商家和宗教廟宇,也有窯子和鴉片館等墮落的地方,李安《臥虎藏龍》片中貝勒對新官上任的九門提督玉大人說:「京城內城還好說,無非是皇親國戚,外城就複雜了,三教九流、往來人等,玉人人整治京畿不可只眼看著朝庭,江湖上也要有所聯繫,九門提督才坐的穩呀!」我在排這天行程的時候一直想到這句對白,想認識內外城間的龍蛇雜處。
提到玉大人的「九門提督」官銜,就要來談談「九門」的意義。北京有句俗話:「內九外七皇城四,」其中「內九」就是指內城九個門,由南邊中間順時針分別為正陽門、宣武門、阜成門、東直門、德勝門、安定門、西直門、朝陽門、崇文門,這些門都有自己的作用,稱「九門走九車」:正陽門走皇帝的龍車、宣武門走囚車、阜成門走煤車、東直門走建材車、德勝門走兵車、安定門走糞車、西直門走水車、朝陽門走糧車、崇文門走酒車;「外七」是指今二三環間的外城七門:永定門、左安門、右安門、廣渠門、廣安門、東便門、西便門;「皇城四」則是環繞紫禁城的四個門:天安門、地安門、東安門、西安門;這樣點名完應該聽得一頭霧水吧!中國人本來就愛為了抵禦外侮把自己層層包圍,也常為了分辨貴賤再圍一圈,深刻反應中國人追求自保的安全感,也顯示中國人對擴展侵略的野心薄弱,我們自古並不愛去爭服鄰國,只要他們向我們伏首稱臣就可以,不然像漢唐兩代強盛時期早有統一歐亞的實力了。
跟一輪直街約在長椿街,我們選擇來北京搭得第四種交通工具—地鐵,甜園旅舍到最近的東四十條地鐵站要步行十分鐘,這一帶高樓林立,現代商場四處可見,不像之前什剎海那種悠哉傳統的胡同生活,我們因為旅舍的關係又遲到了,到今天好像沒有一次我們八個人準時耶!北京的地鐵很容易懂,只是要像火車票一樣到窗口買一段段的票;地鐵月臺邊會寫到哪一站要花多少時間,車身比台北捷運小且舊,而且會有殘障人士或小販在車上兜售要錢,我們就遇到一個賣報紙的拎著一疊報紙大喊:「號外!劉德華死啦!兩塊一份呀!」然後旁邊一個北京小孩就大聲對那人說:「吹的吧!」我們也覺得是「吹的」,大陸上至新聞下至包子都能是黑心的。
行程有五大景點,分別為報國寺、牛街禮拜寺、法源寺、琉璃廠和大柵欄,我們轉地的交通工具初步定為雙腳,雖然在地圖上明顯會走到腿麻,一般旅行團如果時間有限的話不會帶遊客到這裡來,所以本地原味十足。我們照著地圖走,這邊馬路還蠻寬的,建築也很現代化,跟台北的感覺沒差很多,我們沿著長椿街往南走在廣安門內大街右轉,沒走多久就能看一個牌坊寫著斗大的三個字「報國寺」。
報國寺的歷史可以追溯到遼代,毀於明初時期,1466年孝肅周太后順從弟弟出家之願,乃重建此寺,並以祝母后長壽之意立名為「慈仁寺」,但老百姓都通稱他為「報國寺」,康熙年間因地震再度塌毀,乾隆十九年重建,取名「大報國慈仁寺」,明清之際著名的思想家顧炎武曾留住於寺內西房,此屋已不復在,但仍保留著道光二十三年建的亭林祠,又稱顧祠。時至今日,報國寺的面貌已經完全不一樣了,我們在寺廟門口看到許多路邊飯攤,猜說這裡香火依舊頂盛,但一進到寺裡就跟想像的完全不一樣了,第一進的院子裡全是遮綠棚的攤子,一排排填滿所有空間,全是在賣些古物,有錢幣、青銅器皿、古畫、小繪本、軍功徽章等等,我幫媽媽買了幾個刀錢當教材,想到媽媽每次到大陸玩都在搜集上課教材。感覺得出來報國寺曾經宏偉一時,堪稱有七進七落,而今全部變成文物交易場所和展覽館了,從門口往內走有看到世界錢幣館、中國書報刊館、中國木器館、中國民間收藏館等,還有到處都有寫著收售古物的牌子,一點都沒有寺廟的感覺。出報國寺的時候,又開始下雨了。
中午時分來臨,又到了填肚子的時候了,我們憑著記憶走回剛剛在廣安門內大街有路過的「夢龍老北京酢醬麵」,來北京這麼多天都還沒嘗過道地的酢醬麵呢!這家店頗大,有古代大飯館子的味道,桌椅是那種傳統長方形四腳的,另外還有附放東西的藤製箱子,北京的飯館好像特別在乎客人的東西會不會被油汁噴髒;從隔壁桌的資訊得知一碗酢醬麵的份量不少,吃不下的就兩人點一碗,其他人就一人一大碗,麵還有分冷熱,我們問他說冷熱差在哪,他輕描淡寫得回答:「冷的麵條兒較硬,」原來一碗麵學問還真多;上麵的過程非常有趣,服務員會端著一疊盤子來,每個盤上放一碗麵條和六七碟配料,服務員會問:「全加嗎?」我們根本看不到他手上端的東西,隨便恩了一聲讓他全加了,然後就看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十秒鐘內把所有小碟裡的東西往麵碗裡倒,倒完後還把麵碗拿起來甩一下把沒倒準掛在碗邊的東西甩進碗裡,表演完後他才把傑作放到桌上,仔細觀察配料有芹菜、豆芽、蔥、小黃瓜絲、冷白菜等,麵條圓圓胖胖的,酢醬要另外自己加,我豪不猶豫把醬全倒進去拌一拌,這一大碗麵真叫人食指大動,第一口下去就感受到麵條的香Q帶勁,我最愛這種不容易咬斷的麵了,可我的是熱麵,聽其他人說他們的冷麵更硬,會吃到嘴酸。
享受完後我們要往下一個景點前進,順著廣安門內大街回到長椿街,長春街一過廣安門內大街就變成牛街了,此街多是信奉回教的回族人,但因為長像跟我們差不多所以不會有異族之感,只是在牛街上明顯感覺到宗教力量的籠罩,一股安詳帶著點嚴肅,而且也沒看見什麼女人在街上逛,兩邊的餐廳都標示回教食物,大概就是用羊牛取代豬肉吧!記得以前媽媽有跟我說過回教禁吃豬肉的可能原因,穆罕默德創教的時候為了讓大漠裡生活的人養成一些習慣所以會用宗教之名設下規矩,豬是一種除了能吃以外什麼都不能用的動物,對遊牧民族來說吃豬太奢侈,於是穆罕默德直接規定不可吃豬肉,這樣的禁令一直到回教出了沙漠也沒有改變,大部分教徒也不知原意,媽媽說她也是用猜的。
牛街禮拜寺建於西元966年,是北京最大的清真寺,為了進清真寺得配合回教的規矩,不能穿無袖和沒過膝的短褲短裙,我跟一輪把可以往下放的短褲都放了就通關,予欣因為裙子剛好在膝上所以不成,售票員拿了件綠色及踝長裙讓她穿上,看起來有點像要跳胡旋舞的舞者。清真寺的外觀完全跟我們習慣的圓屋頂不同,它跟傳統中國建築沒有區別,我聽說回教沒有偶像崇拜,所以清真寺除了花草圖騰外不會有動物人物,但這座清真寺豪不避諱地比照中國建築在屋簷上放先人走獸,難道這就是所謂「在地化」嗎?售票員跟我們說剛好有場做禮拜,我們遂到禮拜堂參觀,外人不能隨意進去,尤其是女人,我們只能在窗外探頭窺望,屋內的裝飾就跟一般清真寺很像了,綠色地毯整齊排放,帶著小方帽的穆斯林闔眼恭敬參拜,先是站著彷彿在默念什麼,然後跪下來大拜四五次,這樣的動做樣反覆好幾遍,我們在旁用相機謹慎偷拍,深怕打擾到他們。
在雨中參觀這座清真寺,它佔地廣闊,後面有一個專門給女人作禮拜的屋子,另外在某牆邊有兩座立碑的墳墓,埋著兩位本寺的創立人,墓碑是舊的,但墳頭很新,分別寫著「艾哈麥德.布爾塔尼」和「阿里.依瑪頓丁」,下邊還有阿拉伯文;在走過一個圓形牆門後會看到中西並立的建築,左邊是兩樓看起來像宿舍的西式樓房,右邊就是清真寺本身,盡頭有一寫著「滌濾處」的屋子,容中西元素於一身,是沐浴淨身的地方。要走之前去找那售票員退裙子,他一聽說我們要去法源寺就拉著我跟我講怎麼走,還畫了張地圖要我們別照地圖走遠路,要從一個胡同進去「儘管走別拐彎兒」就到了,我非常謝謝他的熱心,北京人還是有很多不會只跟你吵架的。
順從他的意思我們從一個看起來像社區的地方進去,這片區曾經是是北京城最大的胡同區,但因現代化大多都拆毀了。北京法源寺的耳熟能詳當然是源於李敖的諾貝爾提名書《北京法源寺》,小時候有翻過這本書,但年紀小啃下這種硬書,印象中只看到戊戌變法和失敗後六君子慷慨就義的故事,譚嗣同的捨身取義也令我感動。法源寺起於西元696年,唐太宗為紀念在高麗陣亡的戰士而建,原名憫忠寺,今天看到的法源寺是清帶重建的,且設有佛學院,專門教授和訓練年輕和尚。我們到法源寺的時候好些失望,好好一個古老寺門被一大條紅布遮掩,上面還寫什麼「為了防火安全環保,嚴禁帶香火」這等無關緊要的標語,寺裡沒見到什麼人,第一院堆了些破爛感覺有些殘敗;供奉彌勒佛的天王殿前有兩隻石獅,上揚的鼻孔跟下垂的三角耳朵,我笑稱牠們像豬,這種豬型石獅在北京已經看了兩三回了;天王殿過去就是大雄寶殿,裡頭有兩尊菩薩跟十八羅漢,寺的後邊有些地方在整修,我們還是穿進去瞧幾眼,看得出來是和尚禪修念佛的地方,聽說這裡還有佛教圖書館,藏書十萬冊。今天逛的三座宗教廟宇:報國寺、禮拜寺和法源寺,因為沒有在地人的帶領,也沒有一旁旅行團可偷聽,我們只能瞧見什麼就自以為是什麼了,慕名而來卻帶著空虛離開,雨中更顯失落。
走了一天大家疲態盡露,討論了一下還是先走到琉璃廠,然後琉璃廠到前門再搭公車,我們走到菜市口大街上,沒錯正是以前那問斬的菜市口,只是現在已為三線道大馬路,完全聞不到血腥的肅殺之氣,菜市口兩邊有很多單車店,其實賣的電動車比自行車還多,所以Giant到這裡不算大牌子,大陸很少看到機車,腳踏車倒是很多,電動車更多,可能是因為便宜且不費力吧,難怪我爸一直說要到大陸開拓市場。在菜市口大街上從一個小胡同轉進去一直走,就會到琉璃?大街的尾段了。
琉璃廠因燒製琉璃瓦而得名,為元明兩代的重要官窯,清代窯廠移遷後這邊開始變成文化集散市場,專賣古玩藝品,琉璃廠街全是舊時建築,好像電視劇裡的商街場景,有時後還有穿汗衫短褲的工人拉著運木頭的板車從旁邊跑過去,突然覺得在大陸拍古裝劇取景真容易。我和洛梅在一家賣扇子的店裡挑了很久,後來她買了把典雅的小折扇,我則是挑了把畫滿京劇臉譜的扇子;我們又逛了幾家筆硯店、書畫店、古董店,雖然說我們資訊學生不會去買這種中國文人的琴棋書畫,但難得來逛逛還挺有趣味的。才走完琉璃廠西街大家可真累了,坐在華麗的牌坊下歇腿,旁邊有個拉三輪車的車夫一直向我們示好,我們直說:「不坐不坐!」
在新華街上搭公車往前門,這次我們搭公車到前門大街,拜訪最後一站的大柵欄,北京人念大「ㄕˊ」欄,以前明朝有宵禁的時候這裡架有柵欄,到清代柵欄已不在了,反而變成各種商館飯舖的匯集地,不管是一般百姓、外國使節或親王貝勒都會到這裡玩樂,大柵欄西南邊就是著名窯子八大胡同了。老北京有句順口溜:「頭戴馬聚源,腳蹬內聯陞,身穿瑞蚨祥,腰纏四大恆,」說這樣才是身份尊貴的象徵,馬聚源、內聯陞和瑞蚨祥分別是中國製帽、製鞋和織布製衣的龍頭,也是百年老字號的商舖,發源地都在前門,「四大恆」是指四大錢莊的銀票,但時過境遷早被現代銀行取代了,另外像同仁堂和全聚德都在大柵欄設有總舖,可見此地曾經的熱鬧風華,時至今日。
進到大柵欄後開始有點活力,有商店可以逛精神都來了。我們先走進內聯陞,賣的全是中式傳統布鞋,一雙看以來普通黑布的也要上百元,他們是在打觀光客的主意,有的鞋子還在上面雕龍畫鳳,一副要被當禮品收藏似的,外國人一定很愛吧!再來到對面的瑞蚨祥,裡面除了賣唐裝旗袍外,也賣西式襯衫和紀念T恤,我們窮學生當然是在T恤附近晃最久,我給哥哥買了件手繪臉譜T恤,這種店很難暴力殺價,跟小鋼炮合買也只討了個一件25的價錢。後來我們走進一家奧運專賣店,裡外簡直兩個世界,東西貴得嚇人,北京奧運的紀念品由中央統一管理,只有專賣店可以賣,而且不二價,隨便一個小東西就要幾十塊,叫人買不下手,但每件商品都很有設計感,飽飽眼福就好。彥青還跑到樓高三層的同仁堂去買藥,我有進去看兩眼,跟我想像的中藥舖不一樣,沒有大型抽屜一格格的藥櫃,反而比較像成藥店,同仁堂已經把許多藥製成包裝好的成藥了。我們還發現一家新華書局,就是今早麗舍跟我說買那張手繪北京地圖的地方,我們一群人殺了進去就買走了好幾張地圖和名信片,怎麼覺得原本被我當稀品的東西一下子就沒這麼珍貴了,不過還是買了兩張,一張給媽媽!走到底就是珠市口南街,過去才是前門大街,這一帶正在施工所以圍了起來,我們沿珠市口南街往北走,路上還看到一個販子掛著一張寫「團結起來一定要解放台灣」的畫報,我們還問了價錢一張要兩塊,差點就買了。
回到前門天色還沒暗,但已餓扁了。我們的晚餐說通俗也好,但硬要說異地相較也是可以接受的,正是前門西大街上的肯德基。這家肯德基很大,而且裡頭擺了點古董和文化介紹,果然是北京的肯德基呀!不過賣的東西沒有多出什麼麵餅香茶之類的,還是漢堡薯條炸雞,味道跟台灣的一樣,價錢也差不多,就套餐方式不一樣罷了!還有我們坐太久服務員會來把東西收走,感覺很怪。
今日行程到此結束,我們搭地鐵回到東四十條站,走回旅舍的路上我們還跑去一家量販店大肆採購,也順便買了明天的早餐。回到旅舍已九點半,老闆照我們的意思把房間都瞧好了,可是這時候一輪打電話來說吳爸爸讓我們明天就全去他們家住,這算是個好消息,但我要厚著臉皮去跟櫃台退幾分鐘前才付的房錢。我跟大嬋和兩位大陸人住一間,我們裝熟聊了快一個小時,一位是湖南人,念湖南農業大學,另一位本籍福建北端,但是從上海過來的,她聽得懂閩南話,只是口音跟我們差很多,我們向那位湖南大學生借學生證來看,大陸的學生證是本小冊子,也是我們的卡片拿去買票一下就拆穿的緣故。晚上八個人跑去另外一間唯一全是自己人的房間鬧,想想此地就只住這麼一夜,就玩個痛快吧!